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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西藏盲童開啟心靈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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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內容
2014年01月28日 星期二上一期下一期
盲人無國界創(chuàng)始人薩布瑞亞·田貝肯:
為西藏盲童開啟心靈的光明

    人物介紹:

    薩布瑞亞·田貝肯(Sabriye Tenberken),1970年出生,兩歲時就被診斷出患有色素性視網膜病變,12歲時完全失明,靠著電腦聽音分析器的幫助,她借鑒布萊葉盲文,編寫了一套藏語盲文程序。從1997年開始在西藏生活,創(chuàng)辦非營利組織“盲人無國界”(Braille Without Borders)及西藏盲人學校。2000年,她獲得金鹿獎——德國政府給予的最高榮譽;2006年度獲得中國政府頒發(fā)的“國際友誼獎”;2009年結束的時候她再次獲得了“讓中國更美麗”的稱號;2009年感動中國候選人物。

    孩子們正在學著使用藏盲文打字機

    “我是失明了,但我可以向世界證明,我并不因此而失去價值?!彼_布瑞亞·田貝肯(Sabriye Tenberken),是一位在西藏生活近二十年的德國人。她是西藏盲童學校的創(chuàng)始人,而她自己也是一位盲人。

    從最初騎著馬走170公里找到第一批6個盲人孩子,創(chuàng)立“盲人無國界(Braille Without Borders,以下簡稱BWB)”,到今天在西藏、印度開設若干間覆蓋幼兒、學前和技能教育的綜合機構,薩布瑞亞和丈夫保羅帶領團隊,幫助盲童獲得生活的知識、技能,以及最關鍵的——對自我的信心和心靈的光明。

    情緣西藏

    薩布瑞亞自小視弱,12歲由于色素性視網膜病變導致了失明。樂觀的天性和堅強的性格使薩布瑞亞的人生并沒有因身體變故而消沉。

    盲校畢業(yè)后,她考入波恩大學,依靠電腦聽音分析器學習藏文,并第一個開發(fā)出了可行易學的藏盲文。大學畢業(yè),薩布瑞亞只身來到拉薩這座“又熱鬧又空曠的城市”旅行,從未見過白色盲杖的淳樸藏人,圍著她跑來轉去,好奇這樣一個“不一樣”的女孩怎么可以像普通人一樣獨自跨國旅行。

    “我一直想要離開德國,進行探險。我也想做一些有意義的事。那時候,遠山、馬匹和湍流的河湖非常吸引我。有一天,我在卡塞爾參觀了一場關于亞洲和中國的展覽。之后我就想,今后要在這些地區(qū)做些什么。于是我學習了藏學,并創(chuàng)造了藏語盲文?!闭勂疬x擇藏學研究的初衷,薩布瑞亞說:“后來我才知道,藏語此前一直都沒有盲文。”

    西藏的一切讓薩布瑞亞醉心于此,但讓她留下來的不僅是“要讓這里的盲人朋友可以學會并使用上盲文”,更重要的是要“消除一切阻止盲人在社會中扮演完整角色的障礙”。

    理想主義者往往注定孤單。但薩布瑞亞比很多人都幸運。

    在第一次的西藏旅行中,她結識了人生和事業(yè)上最重要的伙伴——她的丈夫,荷蘭工程師保羅·約翰內斯克朗寧(Paul Kronenberg)。保羅被薩布瑞亞深深感動,他辭去工作和薩布瑞亞一起留在拉薩。

    薩布瑞亞創(chuàng)辦盲人學校的構想得到了西藏自治區(qū)政府的支持,而經過多次商談后,她又獲得了德國政府的資助,辦學的計劃終于邁出了第一步。

    1998年,薩布瑞亞創(chuàng)建了西藏盲童學校,讓當?shù)孛ね赓M接受教育。西藏的孩子們給薩布瑞亞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們來自不同的地方,口音各異,但是學得很快、求知欲很強。如今,薩布瑞亞的盲人中心已經培養(yǎng)了許多的盲童,他們中的一些已經長大成人并開始領導這個盲人中心了。

    “融合”的秘訣

    在西藏,由于傳統(tǒng)文化和觀念,很多家庭都不愿意讓人知道自己的孩子是盲人,所以在一開始,學校只有6名學生。于是,薩布瑞亞走訪了許許多多的盲童家庭,動員家長讓孩子接受教育。

    漸漸地,學生多了起來,但是這些孩子的年齡差距很大,小的才幾歲,大的已經十七、八歲了。因此,薩布瑞亞為他們設置了不同的課程,年齡小的孩子都從基本的生活技能學起,年齡大的孩子則學習按摩和手工制作等常用技術,但是這些孩子都會共同學習藏語、漢語和英語。

    “我認為盲人對社會也很重要,我們試著創(chuàng)造一個可以使盲人和盲童能夠感受到尊重的環(huán)境。”薩布瑞亞堅定地認為。

    在教育如此不發(fā)達的西藏來實踐前沿的“融合教育”理念,BWB從實踐中走出了一條可行并且意義非凡的路。

    首先,是預備學校。BWB預備學校最小的學生7歲,最大的15歲,他們最長在BWB學習5年,一般學習年限為1-3年。在這里,盲童們首先接受“確定方位和移動”的強化訓練,以及日常的生活技能(如在屋中行走、學校布局、盲杖輔助行走、用筷子吃飯以及衛(wèi)生習慣)。接著學習藏語、中文、英文盲文版的讀寫。預備學校所采用的教材和常規(guī)學校的教材是一樣的,唯一的不同是教材是盲文的。根據學生不同的程度,預備學校會安排不同的學習內容。除了針對盲人的特殊技能培訓外,學生還將被教授通俗的中文和英文,加強他們的口語表達即與人溝通的能力。預備學校旨在通過培訓,讓學生融入到當?shù)卣?guī)的小學校中求學深造。

    當學生做好了融入主流學校的準備時,跟BWB有合作的主流學校會對學生進行測試,判斷他們是否有能力就讀小學的不同年級。學生不需要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就讀,可以根據已經學習過的內容直接升入對應年級如小學三、四年級。

    西藏的小學學制是6年的,BWB的學生在常規(guī)小學接受2-3年的教育之后,可以選擇繼續(xù)讀初中、高中和大學。讓學生進入常規(guī)學校是一個自我融合的過程,而自我融合的關鍵,是自信心的建立。

    BWB的現(xiàn)任負責人尼瑪強調說,從BWB畢業(yè)的學生需要的最重要的是獨立和自信,我們不介意他們的學習成績如何,最重要的是他們必須獨立和自信。

    而當人們因為他們是盲人而特殊對待他們的時候,他們要學會站起來維護自己:“是的,我是盲人,那又怎樣?”

    夢想并不遙不可及

    在BWB,一個叫其美的小男孩,談到最大的夢想是當一名出租車司機。雖然知道自己眼睛看不見無法開車,但他并不因此而氣餒,他說:“我自己不能開車,我可以開一家出租車公司,我當老板,雇其他人替我開車?!?/p>

    也有的BWB孩子,已經把夢想鑄就成更燦爛的現(xiàn)實。Nyma是BWB優(yōu)秀的畢業(yè)生之一。畢業(yè)后去英國留學學習英語,并在印度參加社會企業(yè)家的項目,學習領導力課程,目前擔任BWB的項目經理。他的同學Kyla,從英國留學回來后,在拉薩開了一個融合幼兒園,同時接收了18名盲童和正常視力兒童共同就讀。

    BWB還有很多像Nyma和Kyla這樣的孩子,他們已經成為BWB機構運作的核心生力軍。在他們的幫助下,薩布瑞亞和保羅得以從BWB的日常運作中抽身出來,開始在西藏和全球范圍內其他有需要的地方拓展“盲人無國界“的事業(yè),讓更多的盲人“通過BWB的教育和培訓,能夠做到獨立,參與到社會和工作中去,被社會平等接受和對待”。

    并不“輝煌”的數(shù)字

    發(fā)展至今,“盲人無國界”學校的主要精力聚焦在三類工作中:提供盲童預備教育,在這里盲童們接受“確定方位和移動”的強化訓練,以及學習藏語、中文、英文盲文版的讀寫;盲童就讀普通小學所需要的盲文教材編輯和印刷;針對盲人的職業(yè)培訓,包括電腦技術、按摩、奶酪制作和烘焙等。

    截至2013年年末,BWB在西藏幫助并培養(yǎng)了約200多名盲人,其中約150人從拉薩BWB盲文預備學校畢業(yè),60余人在日喀則的農場學習勞動技能和就業(yè)培訓,如編織、園藝、奶酪制作和面包加工、樂器演奏和保健按摩,并探索能夠自負盈虧的社會企業(yè)的模式。目前,畢業(yè)生中有8個人開了自己的按摩診所,并雇用了30多個BWB的畢業(yè)生,有近50人在常規(guī)的小學、中學就讀。

    這些數(shù)字也許并不輝煌,和西藏的視力障礙人數(shù)總數(shù)相比還遠遠不及。但如果你在西藏遇到這樣的場景:一個盲童被人罵成“姑巴(藏語,意為傻子)”,他不但不跑開,反而淡定答復“我不是傻子,只是眼睛看不見而已”,或者干脆予以回擊“我可以在黑暗里讀書,你行嗎”,那么請你相信,這些孩子八九不離十是出自BWB的,他們臉上自信的神色無不告訴你BWB的理念,“最重要的是教會他們必須獨立和自信。當人們因為他們是盲人而特殊對待他們的時候,他們要學會站起來維護自己”。

    (摘編自創(chuàng)思客,譯者Sabrina)